于2012.02.05
1
当朝生暮死的悲喜近乎无法承受;内心的愤怒无力喧嚣;思绪倒塌精神湮没在黑暗里的时候——
你会选择用怎样的方式让自己临界边缘就快要崩溃的心尘埃落定?
我从未与人透露,哪怕隻字片语。
我难过,我精神分裂,我痛苦,我哭泣压抑的时候,我是一个人的。
而我也总是一个人在享受这些事情的。
是的,享受。
“有液体处于生理保护作用而充盈在眼眶里。”
这样的解释说是牵强附会也不为过。
2
浴缸里放了满满的水,没有平时沐浴时候浑浊牛奶味道,也没有肥皂的洁淨气息。
眼睛睁著,眼光从俯视眼角下方50度转变成仰视,滑到离陶瓷最近的地方,开始吞云吐雾般地用力呼吸。
看自己褶皱的手指因为吞吐的鼻息激起的水纹而更加蜿蜒。
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。
忘了说,我只是享受那种快要被溺死的感觉。
人是从水中衍生而来的,于是终有一天是要被吞噬回去。
每一次重複这样的姿态以后,内心就不自觉会有一种劫后馀生的快感。
我刚刚才死过一回,天大的事情再难过的感情又如何呢。
与其说是享受溺死,不如说我是享受自欺欺人。
终于也有这样一天我发现自虐自己的精神也救赎不了我了。
亲爱的你请不要尝试,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在一年烦恼中还要抽出一天去墓园探望你。
被洗浸过的肺连呼吸都是折磨。
有人说,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,他/她连呼吸都是个天大的错误。
不可置否,我是如此的讨厌自己,于是连呼吸都成了折磨。
一次一次,却始终没有办法原谅自己。
3
当发现这样的自虐感随著习惯二字渐渐消失之后,满腔的愤怒无处宣洩。
我用了午夜前的一整个下午浸在浴缸思考新的“选择”。
然后用午夜后日出前的6个半小时,跑了也许100km的路程。
耳朵里塞著音乐,听不见车辆疾驰而过留下的咆哮声,看著24小时咖啡店里人们张张合合的口型。
这个世界只剩下风。
零下6摄氏度的温度,眼泪就在眼角结成冰。
末了在自己虚脱之前汗流浃背之时敲下这样的文字。
水面下的我想,是不是累到心脏都不认识自己的时候,思绪便可以去放风筝。
事实证明它很有效。
只是后来断了线,不知是路走了太远我没有回过头,还是终究我是不愿回首的。
想起那个旧时的陈安之说,跑步的时候要大喊“我没有肺”。
路途就会渐行渐远。
渐无书。
对著电脑我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花枝乱颤地笑。
傻傻掉几滴眼泪,捲起铺盖睡觉。
4
一个人奔跑久了,就忘记如何走路了。
那些我有过的光怪陆离的梦,也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。
对人提起:生命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总是在我梦里充当了主角,而我想要的主角却连脚本都没有。
人总是这样,越想要的越得不到,越得不到的越是想要。
用一生去追逐那些追逐,后来才发现失却了自己的旅途。什麽意义。
譬如一首歌,自己刚学会调子的时候简单哼哼也是好听。
熟门熟路了之后歌词倒背如流却再也唱不出初听时的感情了。
何必呢。
5
有人和我赌一餐枫叶特产,赌我此生终有一天会爱一个人并且为他“要死要活”。
我笑他太肤浅愚昧不知所谓。可惜我自己到如今都没读懂这三个词。
狗嘴吐不出象牙。
其实我只是想说他错的太离谱。
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下去。爱情也不过一场烟火而已,触目惊心,只可惜也过目即忘。
至少,我不会《太委屈》,也不会让自己失去《尊严》。
女人生当如此。
6
梦里曾有过一直会跳舞的兔子。血色皮毛。
美丽得刺痛著我的眼睛却无力躲避想要凝视的力量。
总以为自己当生如夏花,只懂盛放而无力迎风顺雨。
其实我也不过是只血色的兔子,以为是眼泪,却染了一身的红。
忘记了怎麽去躲避伤害。既然伤害无可避免,那么刀尖上跳舞也无所谓。
想哭的人,心早已乱。
梦醒来的时候坐直了抹眼泪转头却看见枕头一片猩红。
顺手擦脸一手背。不知情的人恐怕要以为是什麽不治之症。
原来只是“春梦”一场。抑或只是“南柯一梦”,毕竟春日还远。
是谁说冬日来临春日便不远。窗外还是天寒地冻,路远马亡不是?
起床的时候顺势踢翻了床边的画架,厚重的画板砸下来,时光没有卡带的痕迹。
脚背肿的一发不可收拾。
罢了。
红兔子学会了跳舞,我学会了在漆黑的夜里奔跑,如今却忘了怎么走路。
正和你意不是?
© _尾の本を失います_ | Powered by LOFTER